關於Idealization(理想化)在遠距情侶關係(LDR)中的理論大多都是由Stafford研究的,但Stafford的研究有一個盲點,那就是她始終相信面對面溝通(FtF)是溝通的理想,因此當她觀察到LDR在有限制的溝通方式中卻維繫更好的溝通品質與關係穩定度時,不得不懷疑是否有理想化的問題存在。
實際上,溝通只在有品質的溝通中才算數,其媒介方式與時間,未必能作為溝通的指標,而且溝通的意義往往是需要時間來慢慢展現的。心理學研究中,人與人的溝通品質鮮有一個評量標準,但至少能以主觀的滿意度來評量,而Stafford的LDR研究往往少了溝通品質的評量,因為她知道溝通的品質不是短時間的主觀評定,但她以FtF這樣看似客觀的條件來理解人與人的溝通,則更遠離溝通的本質。
是以,Stafford的理想化研究顯得有點不夠「民主」。當她發現LDR較一般情侶關係(GCR) 有更多理想化的情況發生時,我們也可以把結論反過來陳述,即:GCR較LDR更傾向看到伴侶對方的負面性,或稱之為「貶低化」。之所以LDR有理想化,只不過是她將「貶低化」視為正常標準而已。當然,我們不是在認定、也不會去指責GCR的貶低化,而是只是質疑研究結果推論的陳述問題。
Stafford進一步研究發現LDR情侶在結束遠距狀況而變成一般情侶時,若是理想化程度較高,則有較高的分手機率。這樣的陳述也有同樣的問題,因為她並沒有將其與GCR情侶與其理想化(或貶低化)程度在變成遠距關係時的分手比例做比較。從一般想像,後者中貶低化程度較高者的分手機率很可能更高。因此,以此她的研究來推論理想化與LDR/GCR的關係穩定度是有問題的。
心理學的困境往往在過分關注人的負面性,這並不是說人的負面性不重要,而是說心理學視角常常如前所表現出來的一般,對於人的詮釋傾向凸顯出其負面性。這是研究中將所謂「常理」視為標準往往犯下的錯誤,人之正面性往往不顯現在常理之中,而是在負面狀態如LDR中仍欲保持其作為人的「恆常」,才是人的正面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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