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由奧地利社會學、經濟學家Lucius Burckhardt (1925-2003)於1981年為《不可見的設計》一書所寫的文章,這篇文章寫成於35年前,但其內容所論述的問題,幾乎完全符合今日現況,而且論述見識深刻,值得一讀。這篇文章在2004年又被Fezer與Schmitz編入的新書《誰策劃規劃?建築、政策與人(Wer plant die Plannung? Architektur, Politik und Mensch)》之中,可見其影響之深遠。唯獨原文為艱澀的德文,多為東方所不知。在此翻譯此文章,希望能對台灣未來的設計之路有所啟發。
不可見的設計
Design ist unsichtbar
Lucius Burckhardt
1981
奧地利
Design ist unsichtbar
Lucius Burckhardt
1981
奧地利
從器械上至建築、又小至開瓶器等等,設計之物毫無疑問是可見的。設計師有邏輯地、符合使用需求地進行造型,並且接受物之外在約束。就像是開瓶器需符合瓶子的特性,而一個開瓶器的設計師需從瓶子出發,去構成開瓶器的特性,這便是設計師所必須接受的外在約束。
人們將世界看待成一個有組織的物世界,如:房子、街道、交通號誌與販售亭,或是咖啡機、洗碗槽、餐具與桌巾。這種分類有其後果:它構成了設計的一定視角,而定義了一器具的範疇、定義了器具的外在約束與器具的最終目的,如設計一個更好或是更美的咖啡機,一如在50年代所提倡「好的造型 (good form)」。
然而這個世界的分類法是可以被改變的,有點類似我所理解Christopher Alexander所提出的「語言模組(language pattern) 」,他並不依照房子、街道與販售亭這樣組織劃分,以設計更好的房子、更好的街道或更好的販售亭。相反地,他將整合的、複雜的街區,與其他都市的複雜組織作區分。因為一個販售亭存在的理由往往是:我的公車還沒到,所以我買一份報紙;而之所以公車站設在這個地方,是因為這裡是許多街道的交會點,而有許多人需要上下車。街區因此只是對一個現象的視覺化描述,實際上它涵蓋的是有組織的系統,如公車動線、地圖、報章雜誌銷售與燈號週期等等。
在這種環境的分類法也促進了設計的發生,但它涵蓋了一個系統的不可見部分。一個由此產生的設計可能是一個簡化的報章付款系統,好讓我在掏零錢或是等著店家老闆在招呼其它客人時,不至於會錯過公車。或者也可能是一個有警示音的自動報章販賣機,但這樣一個設計,我們更需要看到的,是此一系統的其他介入方式:如統一與整數的報章價格或是訂閱卡。這些都屬於一種新規則,並涉及了報章分配的機構。
甚麼是機構?我們先撇開Christopher Alexander的街區概念,來看看一個較易掌握的機構例子:醫院。甚麼是醫院?我們可以把它看成是:一間有長廊、光亮的地板、各種白色家具與裝有餐具的送餐車等等的一座大樓。
這樣視角下的醫院便回到了一個傳統的設計概念之下:建築。設計師的設計工作可能是醫院空間規劃。他可能設計了一個較短的門廊、親人的環境氣氛和實用的送餐車等。但是實際上,由於設計了過大的醫務室、曲折的動線與匿名的餐點服務,反而造成了醫務人員的不便。這種傳統視角下的缺憾,其關鍵點在於:設計師沒有介入機構,而只為可見的器材與其所提供的功能作改良設計。
我們因此必須將醫院描述成一個機構。醫院除了一切可見之物以外,它是一個由人與人的關係組成的系統。而即便是人際關係的系統,也牽涉到設計,它一方面受其歷史演變與傳統影響,另一方面亦由生活於當下之人塑造而成。一個由管理醫療的政院單位所作的決策,決定將醫院飲食交由醫療人員或是飲食專門團隊負責,此方涉及機構層次的設計。
然而,醫院由其傳統上固定的人物組成:醫生、護士以及病患。護士的角色看似十分單純,一方面她如聖母般扮演著照料者的角色,一方面是病患心理上的崇拜或依賴的對象,但現實生活中,這個角色卻承擔了許多不平等的任務。醫生在古代的醫院中是一個不被重視的角色,直到十九世紀,醫生這個角色才被推到一個頂峰的位置,並且透過小說與電視媒體中的神奇心臟移植手術受到大家矚目。而病患呢?他們的角色又如何?他們僅僅只是生了病而再無其他可能嗎?試想一下,您想要讓自己健康或生病呢?健康顯然也是由意願決定的。而且必須是如此:否則辦公室裡的老闆還有醫務室裡的醫生可就要頭大了。此外,病患可能只是慵懶地躺在床上,他也可能在園區裡散著步想要恢復健康。因此,一個病患也主動地扮演著一定的角色,而這個角色也是可以被塑造的。關於此,我們稍後再談。
還有其他類似的機構嗎?當然有,比如黑夜。但,黑夜難道不是只是一種自然現象嗎?是只要太陽隱沒到另一側時,自然就會有的黑暗狀態?Anne Cauquelin提出了一種假說,他認為:黑夜是一種被造物。其實他所指的,是透過人為建置的設備而被塑造出來的黑夜樣貌。在瑞士,我可以在晚上九點以後安靜地工作,然後上床睡覺。在這裡,任何人在此時打電話進來,都會被認為是很不禮貌的。然而我在德國時,我的電話直到晚上十一點前都是死寂的,但只要時間一到,電話就會忽然好像復活了一樣。原因是這時間正是電話費的特價時段,但同時,全德國的電話網也因此超過了負荷,並要到一個小時之後才會解脫。
夜晚盡管在最初只是跟黑暗有關的事情,但也得到了由各種人為因素而塑造的形態,諸如商店營業時間、關門時間、費率、大眾運輸時刻表、個人習慣或是路燈等等。如同醫院一樣,夜晚的再設計也是同樣的迫切。為何夜班大眾運輸的設計如此重要?那是因為許多人正從酒館中出來,幾杯的紅酒醺醺然,難道還期待他們開車回家?難道一些機構的上班時間不應該稍作調整,讓婦女下班走夜路回家時,不至於受到暴力的威脅嗎?難道我們要將行車安全的問題完全只歸咎在駕駛者身上嗎?
我們再舉一個機構的例子:居家。對傳統的設計師來說,居家作為設計的對象,是集中了一系列器具、用於日常活動的場地。如果只提廚具,那具體設計的內容則可能是改良咖啡機、打蛋器、洗碗機等等。然而這些設計竭盡其力,不過只是將舊有的事物以新的方式呈現而已。在1900年前後,有一波居家改革的潮流,當時正值在家電電氣化的初期,設計上先是出現了許多集中化的嘗試,如集中型廚房、洗衣房、中央吸塵系統等等。而後又出現了小型馬達讓這許多的家電功能又回到了一般居家之中,但它卻號稱新的廚房家電節省了家庭主婦的時間…別開玩笑了!
居家這個機構裡的其中一個次系統是除塵。甚麼是灰塵?為什麼灰塵必須被清除?以及,當灰塵被掃除後又落到哪了?我們其實都知道,但是卻不願正視的事實是:那些被掃除的灰塵混合著清潔劑正汙染我們的環境。然而人們還是必須要打掃,以清除那些不衛生的灰塵?人們在還不知道衛生究竟為何的情況下,就開始拼命打掃,這不是很奇怪嗎?此外,吸塵器的濾網實際上無法過濾病菌。也就是說,我們只是透過吸塵器將病菌重新捲到空氣之中而已。而設計師們卻如此地愛戴他們所設計的吸塵器呢!
而應當嚴格控制衛生條件的醫院裡,它們的清潔工作又如何?從我所觀察到是這樣的,醫院針對衛生有三個措施:第一個是單純象徵意義的自然要求,人們期望物品表面是潔白的、光亮的,比如說打蠟發亮的地面。第二個是針對對抗細菌的防腐措施,並隨時以殺菌劑消滅細菌。然而不幸地,細菌不斷地在增殖,而且殺菌藥品更可能增進細菌的免疫力,反而造成特殊病菌的增殖,殺菌的效果因此經常只是短暫的。第三個措施則是吸除,但與那些只是把灰塵又重新散佈在房間裡的家用吸塵器稍稍不同,醫院裡透過診療室裡的中央空調裝置將整個空氣中的病菌散布到整個醫院環境裡。有沒有方法解決這些弊端呢?當然有,但是解決方式必須放在不同的一個層次之上,也就是重新設計一個衛生系統,而且必須分離化、反集中化。
以產品工廠為最後一個機構的例子,這當中有太多可以討論的問題,但我們只就部份討論。人的工作空間也是人造的,它們也是造形的對象。當然工作空間所指並非是設計更好的椅子、設計更友善的壁紙或是放幾盆植物在辦公室裡等等。物件的設計每個個人在工作中所接觸到的一個環節,它涉及處理工作上的應用、知識、能力(或者無能)、甚至發呆、無趣等等。產品工廠一切並不是單單只是一個工廠,而更包含了組織與管理工作。工作崗位的設計常常是為了增加其生產力,然而也造成生產力的減弱,也就是常提到的單一機械化工作造成在工作滿意度上的危害,這也需要更為理性的設計解答。在此我們無法給出解答,只能提出問題點。然而之所以要點出這些問題,是要說明,工作空間也是人設計出來的,而且不是傳統觀點下的設計。工作空間本身應該視為是整個工作的一部分,且這個工作決定了整體工作水平的好壞。
至此的許多介紹都是為了說明設計有一不可見的、組織性的機構要素。它隱藏於普遍的日常中,卻經常是由設計師決定的。可以說,這個世界是由各種物件構成,而同時受外在的不可見要素約束,而因此是被設計出來的。即便是不可變的機構要素也有其造形,比如像X光機這樣的純技術,也有X光師來操作它。
接下來我們想知道,這些認識是否能夠有所貢獻,或是說這個混亂的世界僅僅只是一個鬱悶的結局。
每一個對於設計的思維都必須由兩個階段來反思:一是從設計到生產的階段、另一是從使用到廢棄或是到博物館的階段。這兩個階段有其傳統的假說:
- 設計:尋求器物的合理性,於此可以無窮盡地展開的關於器物效能的理想狀態以及設計師為此營造的美感。
- 使用:技術與科技產品本身是中性的,而只有不當的使用才會造成問題。1914年的《德國工藝聯盟年鑑》將一艘戰艦作為造形設計的展示對象,同樣的手法,1976年的《工藝雜誌》也將一座核能電廠的冷卻塔視為是一種建築上革命性的成就。
在此我們提出兩個針對此的相反論述,重新為這兩個階段作描述:
- 設計:設計過程中的互動賦予了器物的形。
- 使用:產品在社會互動中積極產生回饋。物件並非是中性的,世界上有著促成善意的工具 (參見伊里希!*),而當然相反地也有威脅著社會的物品。
此外,我們試著提出第三個假說,一個關於負生產力的假說:
- 每一個新的設計都必然造成使用上的改變,而此種改變本身又促使新設計的必要性。若是這些由自身接續引發的的問題只是普通一般地去解決,便會形成負生產力。一個簡單的例子:一個服務多個住家的中央暖氣系統,必然會有量測單獨住戶暖氣使用量的需求。方式是以暖氣的計測器裡的液體蒸散量計算暖氣使用量。這造成了一個後果:住戶會在離開房間時會關掉暖氣,而當他們重新打開暖氣時,暖氣系統內的水溫被加熱到很高 ,結果,即便最節約使用暖氣的住戶,也要支付更多的暖氣費用,費用比沒有安裝量測裝置時、單純平均分配暖氣費時還要更高。
讓我們從設計過程開始。在此我們認為問題起點是:設計師往往以物件、而非是問題來分割世界。這是由語意定義造成的問題,它將器具看成一個不便情況的補救方式。我來抱怨一下我的電動洋蔥機,它節省了我切洋蔥時一分鐘的時間,但卻需要花費我十分鐘的時間來清洗。此時,放在我眼前的,不告訴我回首使用菜刀,而是一台洋蔥機清洗器。如此一般,器物的目的只在於補救,而不是去解決整體烹飪中發生的經濟效益問題。
上述將一個不便的狀況直接和補救思維直接作關連,屬於在外在約束中所犯的失誤,它認為在設計一個新的器物之外,再也沒有其他在技術上或是組織上作改變需要,以為成功的設計就是在現有系統提供下可以運作的解、以為超過負荷的部分就是問題的本身。導致了像是在洗碗槽的排水管理安裝廢棄物切碎器,或是用過度加熱來清理烤箱等等的補救解答。造成提出這樣補救解答的原因來自於設計師在產品決策中的角色,他們往往被當成與責任無關、只是創意的提供者而已。
活躍在五零年代末的烏紐姆設計學院為一例,最早注意到了設計中負生產力的問題。然而,烏紐姆提出的解答仍然是技術主導性的。它們促成了對功能目的的極端分析,然而卻無法將功能目的從更高層次的背景因素去理解。烏紐姆學生的設計大致上是這樣開始的,一個設計任務可能是:大約從10到20克的固態到液態之間的物質,從盤子中提起約30公分,然後水平地送到口腔開口,再透過上唇將卸下這些物質...。這個任務得到的設計結果並不是卓別林的自動吃飯機**,而是一支造型稍微更現代的湯匙。
這當中人們完全注意到,物品有著高度的象徵價值,但卻如這支湯匙一樣,只有非常侷限的發明成分。至少由於技術因素,那些還需要被發明出來的東西大多對於設計師來說太過困難。設計因此必須敞開大門迎向社會設計,從中得到解決問題的反思,以提供物件之間互相協作所帶來的改變。大約是這樣:有一個廚房,它能夠鼓勵宴客的主人將洋蔥切丁...
在我們離開設計開始談論消費之前,有一點關於銷售與潛在誘惑的說明。行銷與廣告人員當然是發揮其作用的,他們透過潛意識心理行銷香皂,或是把混合配方包裝的蛋糕粉材,塑造成好像能夠滿足一個母親關懷家庭的需求一般。然而這種狂熱也被帶入到了設計領域之中。然而,我之所以要買一個新的冰箱,是因為舊的冰箱不冷了,而不是只單單因為新的冰箱有一個不一樣的圓角造型。在汽車領域甚至出現有新興的後衛現象***。在商品行銷的其他類別中,甚至出現了前衛的消費者只願意在跳蚤市場中消費。跳蚤市場成為了一個慢慢消失的舊族群與新進的後工業主義族群的交會之所。
在正面意義與負生產力的意義上,這絕對不是在說絲毫沒有進步的產生。但哪些行業裡可以看見進步,則變得更加明確。在正規經濟市場中,它們掌控了生產,然而模糊邊緣地帶、黑市、自供給、以物易物或是互助經濟也同時在增長。正規經濟市場在此所擁有的成就是暫時性:在傳統產業的百家爭鳴中,由個人喜好發起的獨立創作也開始發展,這有可能是一個通往更高階的自供給經濟的階段性過程。至於這個結果是否皆大歡喜,則仍是未知數,它可能產生資產階級思想與封閉主義的威脅。然而做為新經驗的出發點,或許社會的退化是在所難免。
關於消費和使用,我們特別指出物品並非是中性存在的看法。為了理解此一理論,有這樣一則軼事:我們暑假時待在一個農村地區,房舍孤立於郊區,而在某些日子裡,除了上午上門來送報的郵差之外,我們不會看到別人。此時發佈了一個郵政政策:為了合理化郵報的派送,收件人必須將在住家靠街道一旁裝設信箱。我們所居住的房舍也不例外,我們於是買了一個最新型的、黑黃相間的雙口信箱,並把它固定在入口靠近街道的邊上。但從此之後,我們便完全與世隔絕了。房舍裡雖然有電視,也收到了每日的報紙,但都是過於地方性的消息,與我們所處的地方沒有太大關聯。在農村裡也沒有人會寫信,在這裡,村莊與村莊之間的資訊傳遞,只能靠這些往來郵差在派報時登門拜訪。透過新的信箱政策,郵局將它們原有的一項成就消除了,因為他們完全不知道郵差在鄉村裡扮演了如此重要的角色。在此我們看到了所謂「善意的工具」的意義,前述的信箱是一個反例,它是缺少整合、而因此破壞了人際之間的關係。
還有其他惡意物件的例子嗎?當物品造成我們對某系統的依賴性、或最終剝削了人所擁有的事物、或是在陷人於無助並袖手旁觀時,這些物品都對人造成了的傷害。無庸置疑地,我們每個人都仰賴著某些使我們遭受剝削的系統,但對它們地依賴有著程度上的區別。我們應當避免那些迫使我們不斷消費額外附加品的器物。我們應當懷疑那些只單向提供資訊、而我們卻沒有它們便無法生活的物品,更避免消費與使用這些造成孤立的物品。於此尤其應提及汽車,它除了這些問題外,更促成了駕駛者對周遭冷漠、漫不經心的問題。
汽車非但破壞了我們的城市,也破壞了社會。一系列的問題仍有待研究,如年輕犯罪率的升高、為何婦女遭受襲擊的情況越來越嚴重、為何一些城區會變得貧瘠沒落、而且在夜裡變得如此危險。若我們以為對抗機動化犯罪者的防範措施就是機動化的警察、或是建議夜晚的路人盡可能使用機動工具,這樣地以機動化為解答,那麼即便沒有太多的研究也可以知道,如此只是置其他沒有機動工具的行人於不安之中,也讓原本已經舉步維艱的大眾交通運輸,其效益更加下降。
這推導出我們最後關於負生產力的論述:我們提過暖氣量測器的問題,它所造成的負生產力在整個暖氣系統中只是其中一環, 在解決這個問題時,我們為了補救而造成新的問題,結果造成我們被制約地、過度加熱地、乃至於浪費地使用暖氣鍋爐。而中央暖氣系統已經有很大的空氣衛生問題了,如今又要被更糟糕的中央空調給取代。當一個發明將整個系統開了一個洞,然後又以一個孤立的設計來修補時,此時所有後續的發明,便對整個系統造成了所謂的負生產力。
再回到汽車上:在汽車於大城市中的平均速度因為配合自行車與行人而下降之後,汽車工廠們為它們的後續產品做了研究。但它們開始研發什麼呢?一台有著附加設備的汽車。這個附加設備會在汽車將在進入城市時,由電子無線電遠端導航汽車,並自動將汽車送往目的地。又或者回到吸塵器上:人們注意到了功能越強大的吸塵器,也只是用更多蠻力將濾網上的病菌散步到空氣中,而造成更嚴重的損害之後,吸塵器製造商開始開發下一代商品,而新一代的商品中又加裝了甚麼呢?一個病菌吸收裝置 ****。
不可見的設計,這在今日所表達出的意義是:傳統設計忽視了它的社會功能。它也表達了另一個意義:一個不可見的整體系統,有意識地、細心地由物件與人際關係來構成的明日設計。
瑋麒初譯稿 2017/10/8
於埃森
* Tools for Conviviality是奧地利的哲學家、神學家伊凡‧伊里希(Ivan Illich, 1996-2002)提出的概念,參見其著作善意的工具(Tools for Conviviality, 1973)。他認為現代社會、經濟體系必須「提供一般民眾能夠保證自主其工作效益的權利(give people tools that guarantee their right to work with independent efficiency)的架構性工具」。
** 見卓別林1936年電影Modern Times。
*** 相對於前衛主義,可以理解成復古主義。
**** 作者的意思是,無論是自動駕駛或是吸附細菌的吸塵器,也都同樣只是在「補救」現有系統中的缺陷,而從未以整體視角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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