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 4, 2009

虛狂

今人欲以『智』,度古人心思。狂也、虛也、不如學也。

今日的智者研究歷史、訓詁、科學、經濟、法律等等,企圖追尋或是洞悉這個世界,然後給予活著的人們某種準繩,尼采:『...這些都很對,但是如果以為今天的人比過去的人們來的完美,那就是偏見了』。

無論在哪個領域中,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一切,在今日(特別是在今日)都被當成一種文獻、被當成一個研究的對象。無論是在哪篇論文中,都似乎道德上必須先談一談過去曾經發生的事,然後才能顯示出自己研究的偉大價值。最近也看到許多中國大陸對於古中國的研究,其研究方法不外乎是先用現代的研究找出某種真理式的脈絡,然後解出研究對象它在這個脈絡系統下的地位。例子有許多,信手且撚一『鳥宿池邊樹,僧推月下門』的分析為例:http://blog.sina.com.cn/s/blog_4b66082b01000bs4.html

作者王溢嘉,台大醫學系畢,從事文化及寫作工作。

作為某種心理分析,他寫的都沒有錯。問題不在於對與錯的問題,也不在於用性慾角度分析是否違反衛道的問題。問題在人如何看待古文。

尼采曾批評當代的教育,認為當代的教育只是一種形式,這是非常深的洞見。人確實可以研究一切,一切今日的科學都是正確的,但是,這裡面是『人』所需要的嗎?今日學術大約可以溯源到文藝復興。文藝復興的發生,可以說是一場對中世紀基都教專制的一場反動,是一場追尋真正的『真』。我個人認為,這個『追尋』在意義上遠遠大過那個『真』。

然而到了今天,追尋真實也只不過變成了一種形式,連對於過去古代的研究也不例外,人只在乎某種『真相』。遺憾的是,人因此忘記了自己。在文藝復興時的歐洲,人的自己,就是那個追尋真實的激情。然而今天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學術"拖累之故,已經喪失了這種激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自滿。一種對於研究形式的自滿。

什麼是更重要的?歷史的研究,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感受當年那些人物們,他們曾經經歷過的激情。不是去知道那激情的種類、形式,而是去體驗那個強度,那個強度才是比較偉大的。從當中,我們才學會謙虛、學會冷眼、學會走向未來。

面對古人的思想,如果沒有善感的心、沒有敏銳的知覺、沒有嚴謹細密的大膽思維是辦不到的。這種『感動』是跟『通達』不可分割的,人的心智之有別於動物,也就是在於人必須透過『知』然後才能有深刻的『感動』(否則,人被煽情的言詞輕易鼓動,則於動物何異焉?)。對於古人的心思,因此必須要有真正的『學』的態度,也就是不能止於知識,而更達到感受當年古人所能夠有追尋,其背後的激情與瘋狂。而在此,歷史研究才有它真正的意義。

1 comment:

Unknown sai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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